第 4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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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“醒了就快點起來！”
聽著謝瑜有些惡趣味的話，魏紓知曉他是故意的，便也有些惱羞成怒。
謝瑜慵懶的半坐起來斜靠在床頭，他看著魏紓吃癟的樣子，心中有些愉快。
他比魏紓醒得早，自然也清楚魏紓醒了後的動作，看她臉上帶著薄怒的紅暈，謝瑜心中暢快極了。
魏紓動作有些淩亂的穿著衣服，她長了這麽大以來，還從沒有過如此窘迫的境遇，衣服的帶子都系錯了好幾根。
謝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，施施然的伸手過來幫忙，“你看看你，這麽大的人了，連衣服都穿不好。”
魏紓氣道：“你給我出去！”
“夫人好狠的心，我這還未穿好衣服，就要將我趕出去麽？”謝瑜一邊幫魏紓系帶子，一邊打趣兒，不過他也怕把魏紓氣狠了，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，系好了帶子，便自覺的下床去穿衣服了。
魏紓自己坐在床上氣得一言不發，她看著謝瑜優哉游哉的樣子，心中暗暗下定決心，再不可能與謝瑜同住。
丫鬟們聽見他們起床的動靜，掐著時間送來了洗漱用品，明顯感覺到房內兩人的氣氛不太對，便謹慎的沒有開口說話。
魏紓心中有氣，便草草的讓人伺候著洗漱完出門去了，只剩下謝瑜自己還在磨蹭。
謝瑜的心情是徹底好了，他就差嘴裏沒哼小曲兒了，王五和陳三兄弟二人一直在屋外守著，他們看到魏紓氣沖沖的出去了，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，準是少爺又惹夫人生氣了。
用過早飯，魏紓的心情平覆了些，她越發看不明白謝瑜了，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。
出了吉安城，他們便要開始走山路了，越往南路越不好走，有些地方甚至連官道都沒有，領隊的車把式大致估算了行程，翻山的路程大概要走三天，不一定能在山裏遇到人家，所以得提前備好幹糧和水。
魏紓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接人，所以隨行的除了幾個慣常跟著的領隊隨從侍衛，並沒有帶什麽之前的物件，她一向也沒什麽排場，所以加上謝瑜主仆三人，她們一共也才三輛馬車並幾匹快馬。
領隊的將路程安排報給魏紓後，她便隱隱的有些不安，但又說不上來，便只能囑咐侍衛和隨從們多加註意，又把平安叫來，讓他去找些城裏身強體壯的漢子做向導，想著這樣一路隨行或許會更穩妥一些，
魏紓細細囑咐完，便坐在客棧的大堂裏喝茶，謝瑜識趣兒的沒有過來找她，而是帶著陳三王五兄弟二人出去了。
冬天的早上是沒什麽人的，客棧的掌櫃在一旁打算盤，小二手腳麻利的擦桌子，整個大堂一眼望過去，也只魏紓這一位客人。
沒一會兒，只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壯漢拎著幾只兔子並野雞進了客棧，掌櫃的與他應該是舊相識，便讓了人坐下，還倒了杯熱茶給他。
魏紓等的無聊，便饒有興致的悄悄打量著他們二人。
“韓七你這次收貨頗豐啊？”掌櫃的拎起一只兔子掂了掂，“嗬，這兔子肥啊~”
“天氣慢慢冷了，這些野物也會少，再加上山裏不知何時來了夥山匪，縣令大人前些時日說要剿匪，也不知道如何了，我最近都不上山了。”叫韓七的漢子甕聲甕氣的回著，又喝了口熱茶。
“那還是安全重要，”掌櫃的點點頭，“那你這些我便都收了，還是老價格，可有異議？”
“好。”韓七沒有異議。
魏紓卻是對這個韓七有些興趣，這不就是她讓平安去找的人麽？只是這山上有山匪，卻是讓人有些心中不安。
魏紓直接過去走到韓七身邊，她客氣的問道：“這位壯士可是獵戶？”
韓七看著魏紓雖然衣著樸素，但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兒，便有些拘謹，“是。”
掌櫃的也知道魏紓他們今日要出城，怕是有能用到韓七的地方，便熱絡的向魏紓道：“我這兄弟是老獵戶了，別看年紀不大，與我這裏供貨好多年了，他家在城外十裏的大牛村，夫人遣人去一打聽便知。”
魏紓聽後心中了然，她又問道：“不知這位韓七壯士可熟悉城外的八面山？我們要去炎陵方向，想找個熟悉山裏的向導陪同，酬金方面你不用擔心，定有重謝。”
誰知韓七聽了之後，卻是果斷拒絕了：“夫人這筆生意我怕是做不了，你剛也聽到我說得了吧？這山裏有山匪。”
魏紓一時也是無法，他沒想到這獵戶會拒絕的如此幹脆，一旁掌櫃尷尬的笑了笑，怕韓七把魏紓惹惱，便也開口道：“這……確實前些日子，縣令大人張榜說過，要剿匪，只是這都過了許久了，我看這南來北往的行人，倒也沒說什麽山匪的禍事……想來，應該是沒事的……”
魏紓看這獵戶實在是不情願，也不想強人所難，便點點頭禮貌的離開了。
只是之後又找了管事過來，讓去城裏四處看有沒有武館之類的，想要多雇幾個武師傅。
如此這般折騰下來，他們便在吉安停留了一天，武師傅和向導也都找好了，魏紓還又撥了銀子，讓他們去鐵器鋪子買了些武器回來。
只是晚上，魏紓堅決不肯再讓謝瑜進她的房門了，謝瑜也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，便老實的去了另外安排給他的房間睡，並未多糾纏什麽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們一行人整裝待發，謝瑜厚著臉皮大模大樣的上了魏紓的車，魏紓實在是不想看他，但又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趕人，便只能忍了。
馬車搖晃著前行，魏紓和謝瑜各自拿了本書在看，誰也不說話，山路顛簸，謝瑜看了一會兒便有些頭暈，他便將書冊放下。
魏紓感覺到他的動作，整個人便有些緊繃，謝瑜被她如臨大敵的樣子逗得有些想笑，但他又覺得頭暈，便利索的倒了下去。
魏紓被嚇了一跳，她握著書冊緊緊盯著謝瑜躺倒在車廂裏，面色發白，看上去有些不舒服的樣子，她小心問道：“謝瑜？你怎麽了？”
“我頭暈，有些想吐。”謝瑜倒是實誠，也可能是真的難受，看上去有些怪可憐的。
魏紓一聽他說，便明白了他是怎麽回事，便打開了車廂一邊的櫃子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謝瑜。
謝瑜難受的睜開眼，伸手接過盒子，打開一看卻是一粒一粒的糖，他看看魏紓有些不明白。
“你吃一顆吧，這是用陳皮和薄荷做的糖，可以緩解你的癥狀。”魏紓解釋道。
謝瑜聽完，伸手捏了一粒放進嘴裏，一股酸酸的橘皮味道帶著些涼涼的感覺在他嘴裏蔓延開來，確實沒那麽惡心了。
他將盒子收好，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魏紓，“為什麽我會頭暈，但你卻沒事？”
“因為我經常坐車，這種山路也走了許多，最開始的時候也會頭暈，後來慢慢習慣了，就好了。”魏紓看謝瑜好了些，便放心道：“你大概是很少走這種崎嶇的山路，再加上剛剛看書的緣故，就容易引發頭暈。”
謝瑜明白了因由，看魏紓也願意搭理他，便繼續沒話找話道：“你走過很多這種不好走的路麽？都是哪裏呀？”
魏紓為了分散謝瑜的註意力，也為了讓他好受一些，便想了想道：“基本上整個大辰的西南地區路況都不太好，大山連綿，山中多毒蟲猛獸，有些地方氣候惡劣，山林之中還有瘴氣環繞。”
“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謝瑜感嘆道，“不過既然那裏環境惡劣，為什麽還要去？”
“西南地區的寶物其實有很多，像是雲貴的藥材，蜀中的蜀錦，平潭的竹制品，青城的絲毯，他們當地的農林牧漁也跟中原和北方很不一樣。”
“但如果只依靠他們自己的話，是不行的。”魏紓道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西南地區生活條件不好，少數民族居多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當地人們受教化程度底，再加上路不好走，幾乎算是與世隔絕，如果沒有往來的商隊幫助他們與外界互通消息，他們怕是過的更加艱難了。”
“你也曾參加過科舉考試，你看你的同窗們，有從西南偏遠地區考來的麽？”
魏紓說的輕描淡寫，但謝瑜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卻是能夠明白的，他也見過一些窮困潦倒的村莊，村民們兢兢業業的春播秋種，但依然吃不飽穿不暖，更有那愚弄百姓的險惡之人，仗著天高皇帝遠，惡事做盡。
“我曾經去過一個村莊。”謝瑜開口道。
魏紓沒想到謝瑜會主動開口說自己的事情，便沒有打斷，繼續靜靜聽著。
“那裏真的很窮，已經成年的男人身高還不足六尺，小孩子更是生下來就病歪歪的，他們過得不好，吃不飽穿不暖，遇上災年更是難過。”
“我從未見過生活是那般境況的人，”謝瑜心中悶悶的，“但他們比我要堅強，他們活的很辛苦，但是又很努力。”
魏紓有些奇怪，她知道有些地區確實日子艱難，但如他所說的這般淒慘，卻是不太能理解的，當地的官員呢？朝廷每年都會給各地下發援助款，即使官員貪墨，也不應該過成這個樣子。
“村中的村長為何不上報給地方政府？”魏紓心中想著，就直接問了出來，“難道當地的官員皆是貪贓枉法之輩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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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就快點起來！”
聽著謝瑜有些惡趣味的話，魏紓知曉他是故意的，便也有些惱羞成怒。
謝瑜慵懶的半坐起來斜靠在床頭，他看著魏紓吃癟的樣子，心中有些愉快。
他比魏紓醒得早，自然也清楚魏紓醒了後的動作，看她臉上帶著薄怒的紅暈，謝瑜心中暢快極了。
魏紓動作有些淩亂的穿著衣服，她長了這麽大以來，還從沒有過如此窘迫的境遇，衣服的帶子都系錯了好幾根。
謝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，施施然的伸手過來幫忙，“你看看你，這麽大的人了，連衣服都穿不好。”
魏紓氣道：“你給我出去！”
“夫人好狠的心，我這還未穿好衣服，就要將我趕出去麽？”謝瑜一邊幫魏紓系帶子，一邊打趣兒，不過他也怕把魏紓氣狠了，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，系好了帶子，便自覺的下床去穿衣服了。
魏紓自己坐在床上氣得一言不發，她看著謝瑜優哉游哉的樣子，心中暗暗下定決心，再不可能與謝瑜同住。
丫鬟們聽見他們起床的動靜，掐著時間送來了洗漱用品，明顯感覺到房內兩人的氣氛不太對，便謹慎的沒有開口說話。
魏紓心中有氣，便草草的讓人伺候著洗漱完出門去了，只剩下謝瑜自己還在磨蹭。
謝瑜的心情是徹底好了，他就差嘴裏沒哼小曲兒了，王五和陳三兄弟二人一直在屋外守著，他們看到魏紓氣沖沖的出去了，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，準是少爺又惹夫人生氣了。
用過早飯，魏紓的心情平覆了些，她越發看不明白謝瑜了，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。
出了吉安城，他們便要開始走山路了，越往南路越不好走，有些地方甚至連官道都沒有，領隊的車把式大致估算了行程，翻山的路程大概要走三天，不一定能在山裏遇到人家，所以得提前備好幹糧和水。
魏紓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接人，所以隨行的除了幾個慣常跟著的領隊隨從侍衛，並沒有帶什麽之前的物件，她一向也沒什麽排場，所以加上謝瑜主仆三人，她們一共也才三輛馬車並幾匹快馬。
領隊的將路程安排報給魏紓後，她便隱隱的有些不安，但又說不上來，便只能囑咐侍衛和隨從們多加註意，又把平安叫來，讓他去找些城裏身強體壯的漢子做向導，想著這樣一路隨行或許會更穩妥一些，
魏紓細細囑咐完，便坐在客棧的大堂裏喝茶，謝瑜識趣兒的沒有過來找她，而是帶著陳三王五兄弟二人出去了。
冬天的早上是沒什麽人的，客棧的掌櫃在一旁打算盤，小二手腳麻利的擦桌子，整個大堂一眼望過去，也只魏紓這一位客人。
沒一會兒，只見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壯漢拎著幾只兔子並野雞進了客棧，掌櫃的與他應該是舊相識，便讓了人坐下，還倒了杯熱茶給他。
魏紓等的無聊，便饒有興致的悄悄打量著他們二人。
“韓七你這次收貨頗豐啊？”掌櫃的拎起一只兔子掂了掂，“嗬，這兔子肥啊~”
“天氣慢慢冷了，這些野物也會少，再加上山裏不知何時來了夥山匪，縣令大人前些時日說要剿匪，也不知道如何了，我最近都不上山了。”叫韓七的漢子甕聲甕氣的回著，又喝了口熱茶。
“那還是安全重要，”掌櫃的點點頭，“那你這些我便都收了，還是老價格，可有異議？”
“好。”韓七沒有異議。
魏紓卻是對這個韓七有些興趣，這不就是她讓平安去找的人麽？只是這山上有山匪，卻是讓人有些心中不安。
魏紓直接過去走到韓七身邊，她客氣的問道：“這位壯士可是獵戶？”
韓七看著魏紓雖然衣著樸素，但也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兒，便有些拘謹，“是。”
掌櫃的也知道魏紓他們今日要出城，怕是有能用到韓七的地方，便熱絡的向魏紓道：“我這兄弟是老獵戶了，別看年紀不大，與我這裏供貨好多年了，他家在城外十裏的大牛村，夫人遣人去一打聽便知。”
魏紓聽後心中了然，她又問道：“不知這位韓七壯士可熟悉城外的八面山？我們要去炎陵方向，想找個熟悉山裏的向導陪同，酬金方面你不用擔心，定有重謝。”
誰知韓七聽了之後，卻是果斷拒絕了：“夫人這筆生意我怕是做不了，你剛也聽到我說得了吧？這山裏有山匪。”
魏紓一時也是無法，他沒想到這獵戶會拒絕的如此幹脆，一旁掌櫃尷尬的笑了笑，怕韓七把魏紓惹惱，便也開口道：“這……確實前些日子，縣令大人張榜說過，要剿匪，只是這都過了許久了，我看這南來北往的行人，倒也沒說什麽山匪的禍事……想來，應該是沒事的……”
魏紓看這獵戶實在是不情願，也不想強人所難，便點點頭禮貌的離開了。
只是之後又找了管事過來，讓去城裏四處看有沒有武館之類的，想要多雇幾個武師傅。
如此這般折騰下來，他們便在吉安停留了一天，武師傅和向導也都找好了，魏紓還又撥了銀子，讓他們去鐵器鋪子買了些武器回來。
只是晚上，魏紓堅決不肯再讓謝瑜進她的房門了，謝瑜也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，便老實的去了另外安排給他的房間睡，並未多糾纏什麽。
第二天一早，他們一行人整裝待發，謝瑜厚著臉皮大模大樣的上了魏紓的車，魏紓實在是不想看他，但又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趕人，便只能忍了。
馬車搖晃著前行，魏紓和謝瑜各自拿了本書在看，誰也不說話，山路顛簸，謝瑜看了一會兒便有些頭暈，他便將書冊放下。
魏紓感覺到他的動作，整個人便有些緊繃，謝瑜被她如臨大敵的樣子逗得有些想笑，但他又覺得頭暈，便利索的倒了下去。
魏紓被嚇了一跳，她握著書冊緊緊盯著謝瑜躺倒在車廂裏，面色發白，看上去有些不舒服的樣子，她小心問道：“謝瑜？你怎麽了？”
“我頭暈，有些想吐。”謝瑜倒是實誠，也可能是真的難受，看上去有些怪可憐的。
魏紓一聽他說，便明白了他是怎麽回事，便打開了車廂一邊的櫃子，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謝瑜。
謝瑜難受的睜開眼，伸手接過盒子，打開一看卻是一粒一粒的糖，他看看魏紓有些不明白。
“你吃一顆吧，這是用陳皮和薄荷做的糖，可以緩解你的癥狀。”魏紓解釋道。
謝瑜聽完，伸手捏了一粒放進嘴裏，一股酸酸的橘皮味道帶著些涼涼的感覺在他嘴裏蔓延開來，確實沒那麽惡心了。
他將盒子收好，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魏紓，“為什麽我會頭暈，但你卻沒事？”
“因為我經常坐車，這種山路也走了許多，最開始的時候也會頭暈，後來慢慢習慣了，就好了。”魏紓看謝瑜好了些，便放心道：“你大概是很少走這種崎嶇的山路，再加上剛剛看書的緣故，就容易引發頭暈。”
謝瑜明白了因由，看魏紓也願意搭理他，便繼續沒話找話道：“你走過很多這種不好走的路麽？都是哪裏呀？”
魏紓為了分散謝瑜的註意力，也為了讓他好受一些，便想了想道：“基本上整個大辰的西南地區路況都不太好，大山連綿，山中多毒蟲猛獸，有些地方氣候惡劣，山林之中還有瘴氣環繞。”
“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謝瑜感嘆道，“不過既然那裏環境惡劣，為什麽還要去？”
“西南地區的寶物其實有很多，像是雲貴的藥材，蜀中的蜀錦，平潭的竹制品，青城的絲毯，他們當地的農林牧漁也跟中原和北方很不一樣。”
“但如果只依靠他們自己的話，是不行的。”魏紓道。
“為什麽？”
“西南地區生活條件不好，少數民族居多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當地人們受教化程度底，再加上路不好走，幾乎算是與世隔絕，如果沒有往來的商隊幫助他們與外界互通消息，他們怕是過的更加艱難了。”
“你也曾參加過科舉考試，你看你的同窗們，有從西南偏遠地區考來的麽？”
魏紓說的輕描淡寫，但謝瑜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卻是能夠明白的，他也見過一些窮困潦倒的村莊，村民們兢兢業業的春播秋種，但依然吃不飽穿不暖，更有那愚弄百姓的險惡之人，仗著天高皇帝遠，惡事做盡。
“我曾經去過一個村莊。”謝瑜開口道。
魏紓沒想到謝瑜會主動開口說自己的事情，便沒有打斷，繼續靜靜聽著。
“那裏真的很窮，已經成年的男人身高還不足六尺，小孩子更是生下來就病歪歪的，他們過得不好，吃不飽穿不暖，遇上災年更是難過。”
“我從未見過生活是那般境況的人，”謝瑜心中悶悶的，“但他們比我要堅強，他們活的很辛苦，但是又很努力。”
魏紓有些奇怪，她知道有些地區確實日子艱難，但如他所說的這般淒慘，卻是不太能理解的，當地的官員呢？朝廷每年都會給各地下發援助款，即使官員貪墨，也不應該過成這個樣子。
“村中的村長為何不上報給地方政府？”魏紓心中想著，就直接問了出來，“難道當地的官員皆是貪贓枉法之輩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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